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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性显心迹真情融笔端

2000-10-18 来源:中华读书报 ●王忠 我有话说

我军第一支海军——华东军区海军的第一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我军第一次也是迄今惟一的一次陆海空三军渡海登陆作战并取得辉煌胜利的大陈列岛战役的前指司令员兼政治委员,我国第一颗爆炸成功的原子弹试验基地总指挥……单凭党史和军史上诸多的“这一个”,张爱萍将军就是一个值得大写的人,其传奇人生犹如一座迷人的富矿等待着有识之士去挖掘。所幸的是,军旅作家东方鹤(贺茂之)得在将军身边工作之先利,拨冗奔波,访谈钩沉,历经了七个寒暑春秋的增删润色,终于在新千年来临之际捧出了一部《张爱萍传》(人民出版社2000年1月版),这是新世纪传记文学的重要收获。

真实是传记的生命和灵魂。由于作者近些年一直在张爱萍将军身边工作,耳濡目染颇深,这是作者写作本书的优势,但是否也会先入为主,形成定识从而失之偏颇呢?答案是否定的。作者为写好本书,酝酿了很长时间,从传主及其亲人处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采访了百余位对传主了解颇细、认识颇深的战友、部下,在将军身边工作过的同志和共铸“神剑”的科学家,又查阅了800余万字的书刊资料,然后加以筛选剖析,潜心思考,最终锤炼升华出了这部书。“真实”,是传主的严格要求,也是作者的首要追求。作者对传主本人由衷尊重和深深敬爱,行文中却不为尊者讳,不回避矛盾,真实地再现了传主的思想和史实,如“夜半误军令”、“胜中受挫”等节如实述写了传主军事生涯中的败笔,又如传主当时对“庐山会议”及毛泽东的思考,1981年对“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改革开放和引进外资技术的清醒看法,早在1985年就坚决反对军队经商办企业等等,每一件事都有实可依,有据可查,绝无世俗的捧场,浅薄的迎合,塑造了传主一身正气、傲骨凌云的禀性,如长铗弹空铮铮作响。在书中作者倾注了自己的全部激情和真情,将母子情、战友情、同志情、夫妻情无不刻画得细腻入微,荡气回肠,感人至深。如少年时与母亲舐犊情深,青年时千里哭母,老年时返乡拜谒母墓,母子情深醇香如陈酿;又如与周恩来、彭德怀、陈毅、彭雪枫、江上青、邓稼先、胡耀邦等人山高水长的战友和同志深情,格调昂扬向上。如果说本书是一条河,那么真实就是鲜明的航标,激情则是奔腾不息的浪花。有了这二者,自不可与某些板起冷面拒人于千里之外,抑或猎奇个人隐私追逐轰动效应的“客里空”之作同日而语。

传主是一位诗人,作者也是一位诗人,由此缩短了心灵和艺术的距离。全书收入传主诗作150余多首,或置于章首,或穿插于文中,既有记录战争情境,与战友唱和,又有与爱妻互答,是传主人生的履痕,是诗化的人生,可谓“一路征途一路诗”。诗与文交融,浑然一体,互为补充,相得益彰,营造了浓郁的书卷气息,增加了作品的可读性。在这里,作者以诗人的感悟和敏锐,为我们再现了一位在沙场上和蓝天间放歌壮丽诗篇如今却远离喧嚣陶然自乐的将军诗人形象。作者的语言一如其人,不事张扬,朴实自然,却颇具力度和质感,拉近了与读者的距离,这本身也符合传主的性格特点。不少篇章写得张弛有度,诗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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